白婶儿的口气,那儿媳妇不喜她这个婆母。
楚娇娘想说,她可能也不太欢喜这类婆母。
之后,这位白婶儿直道自己如何如何把儿子女儿养大,偏女儿要跟负心汉去江州,不要娘家了;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教她如何如何心寒;老头子王府当差,又不能随时回来,一个人在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得,心里难过。
楚娇娘听着,也很难过。她肚子饿,还困,且对此人的话毫无兴致,硬端着兴致在听。
不过总的论说下来,这位白婶儿心地应是不差的,纯是话直,嘴碎了一些,好的坏的都说;虚架子端得足了一些,爱托大;且还……多愁善感了一些。毕竟谁能当着一个新来的,还不熟悉的人,道说心里的难过,流泪不止?
楚娇娘相劝几句,掇着喝了喝茶,自己也呷了一口。
魏轩在后头偏厅门下好瞧了一会儿,见小娘子如此被绊住,已然聒噪不住,却还不厌其烦恹恹应付,他倒看了一个乐。
楚娇娘察觉有某些异样,恍着眼,冷不丁瞧见偷笑的魏轩,顺势暗剜神色。
魏轩极是眼力见,忙上来解围,道了一句:“白婶儿你家好似来人了。不知是做甚么的。”
白婶儿犹如止闸般,戛然收势,揩干眼泪,忙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