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汉帝瞧他顺眼,也就给他多几分颜面。 哀隆自身却是明白,昔年掳他的人,现今一个官居左中郎将,一个更是贵为太子少傅,幕后主使更是御座上那位。 没杀他灭口,那是恩德,给脸不要脸,仗着这点旧事肆意妄为,胡乱说话,是会没命的。 “现今各国使臣都笃定你夜郎要亡国,只不知会否落得最凄惨的下场,更不想惹上这麻烦,你我自幼相识,我不忍见你往死路上走,才冒着干系来警醒你,待见得前来商谈的汉官,他说甚么你应甚么,归国后,若夜郎王震怒不受,你就磕头请罪,脱身后速速带上家中亲眷,暗中逃往哀劳,带着这块手令,住到我府中。” 哀隆从怀里掏出一方温暖的玉牌,塞到莫密陀的手中。 莫密陀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他再憨,此时也听懂了哀隆的意思。 攥紧玉牌,重重点头。 他晓得,哀隆真正在意的人,可不是他的父族,而是他的母族,也就是哀隆的外祖父外祖母、舅父姨母、侄儿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