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别难过了,瞧你这样,庆荣也难过。”庆荣走到江长兮身边,蹲下。
江长兮对着她笑:“我没有难过。”
“对,你没有难过,只是心里难受。”庆荣撇嘴,难过和难受有什么区别,偏偏姑娘就能这样欺骗自己。
“庆荣,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
庆荣下意识地点点头,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摇摇头。
江长兮轻轻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说:“我知道你不会忘,我也记得他。他会带点心回来,会冒雨送伞,会折蛐蛐,还会折星星。”
奇怪。江长兮语无伦次的,怎么净记得一些小事:“你别忘了他,他是个好父亲。”
庆荣点点头,她仰着头去看江长兮,明亮的烛火下,她眼角有隐隐泪光。
翌日,江长兮早早起了,梳妆的时候还有点打瞌睡。
秀檀给她收拾桌上的医书,抱到里面的书架上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埋怨庆荣:“你也不管管姑娘,竟然看了一整夜的医书,让老夫人知道要挨骂的。”
江长兮手指抵唇,轻轻道:“嘘,你别说那么大声,回头让祖母知道了。”
秀檀憋屈,这是她的错吗?
江长兮和庆荣对看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倚芳阁里早早的就响起了轻笑漫语。
在老夫人那里用过早膳,江长远已经等在福康堂外了,他今日要陪江长兮一起去季府。
在福康堂外请了安,江长远同江长兮往府外走,江长兮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势,疑惑道:“哥哥,你腿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江长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挺直腰杆道:“没什么,早上起得急了,撞到桌角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江长兮弯腰要去掀他的衣角,被江长远跳开。
江长远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羞赧道:“妹妹,就算是哥哥,也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如此孟浪。”
“……”江长兮注意到他的另一只脚:“你这一起来,撞到的是两只脚啊?哪个桌角这么宽?”
“我,我撞到一只脚不长记性,又不小心撞了一下。”
见江长兮还要再问,江长远插科打诨就是不说:“好了妹妹,走啦走啦,云林可在等我们呢,去晚了就太失礼了。”
“可是哥哥……”你这样的走路姿势,好像也挺失礼的。
“别可是了,走了。”江长远将妹妹塞进马车里,他翻身上马的姿势都不怎么利落了,暗暗咬牙,忍了下来。
江季两家同在朝为官,几代累积也算世交,季家嫡次子季云林与江长远同岁,俩人从小就是狐朋狗友。而嫡长子季云森今年二十二岁,待人亲和温厚,是季云林一众好友鉴定过的好大哥。对于季云森,江长远也是有几分敬佩。
季云林早早就看见骑马而来的江长远了,他的后面跟着两辆马车,下来江长兮和温大夫。
“长兮妹妹,温大夫。”季云林拱手向二人问礼。
被忽略了的江长远不高兴:“我说你们怎么总爱占我妹妹的便宜啊。每个人上来一口就一个长兮妹妹,要不要脸。”
季云林反口就像讥讽,但见江长兮也在,卖她一个面子,不跟江长远计较。
季云林决定无视江长远,“家父朝中有事,今日不在府,怠慢了。家母现在家兄院中,这边请。”
江长远气急败坏,江长兮掩嘴笑,悄悄同他讲:“哥哥,你共季二公子感情真好。”
“呸,谁跟他感情好啊。”
感情不好,前段时间谁劳心劳力一起帮着找大夫的,今日又是谁巴巴儿要跟着来的。
江长兮只笑不语,一副看透了的神色。
江长远撇开眼,死鸭子嘴还硬。
为江长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