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的伤,但他看不得老郎中手里的针线在背上一挑一挑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不敢直视,心里狠狠道“毒不过黄蜂针,狠不过郎中心,这怎么下得去手?”
不知又过了多久,蜡烛都燃尽了三只,老郎中终于停了手,长长舒了一口气,指着桌上的药箱道“把如意黄金散拿来!”
北辰不敢怠慢,药箱里瓶瓶罐罐翻了一通,找到两只鹅黄色小瓷瓶,递到老郎中手里,他望了一眼左木白的背,密密麻麻的针脚,一条条黑线,像爬满了虫子,瞬间脸皱了起来。
老郎中拔掉瓶塞,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百草清香,他对着伤口轻轻的洒着药粉,一边交代道“如意金黄散有消炎生肌、止血止痛的功效,每天上一次药,换药之前用紫背天葵和地皮消烧一锅水给他清洁创口,有助于化腐排脓、生肌敛疮。”
安则清颔首应诺。
北辰道“多谢大夫,云梦台什么都有,有没有最好的方子?多少钱都可以!”
老郎中听若未闻,继续交代道“他现在不宜移动,好生静养着吧,老夫写个方子给你,内服外用配合治疗,什么时候能醒,就看他自己了!好在没有性命之虞!”
安则清放下烛台,朝老郎中深深一躬“多谢大夫!”
北辰是不愿左木白留在这的,他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涨红了脸拒绝道“不行,城主不能在这,要养伤也是在做梦台,照顾得更周到!”
老郎中弯着身子用力缓缓站起来,踉跄着脚步走向药箱,他这一坐就没有起来过,浑身的骨头这时候都是僵硬的,他放下针线、镊子,吃力地向后抻了抻腰,轻轻拍打了几下腰椎,又着手执笔疾书开方子,边写边道“你要搬就搬,把他搬死了,可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
北辰脸色一沉,听老郎中这话不像玩笑,不敢再固执,只好同意将左木白暂时留下养伤,但他又道“留在这可以,西院被征用了,我会派人过来十二时辰照顾,闲杂人等不得踏入西院!”
这句闲杂人等明显是说给安则清听的,他神情语气淡定得就像一个闲杂人等,道“北副将随意!”
老郎中咧嘴无声大笑“这就对了嘛,谨遵医嘱!”
老郎中收拾好药箱,双手总算得空了,他举手撩开脸前几根散乱的银发,轻轻别在耳后,这样就不会挡视线了,他背上药箱就走。
打开房门,外面已然黄昏了,那群红衣“女汉子”竟然一个都没有离开,歪七倒八地坐在院中,见老郎中开门出来,纷纷起身,一脸肃穆地盯着他,还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屋里人的伤势,老郎中率先道“老夫怎么来的,把老夫怎么送回去!顺便把诊金付了!”
张骁糊里糊涂的,连连眨了十几下眼睛,他没听错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你这老头……”
话未说完,廊下的安则清厉声道“张骁,不可无礼,去套辆马车来,派人把大夫送回去,诊金付双倍!”
张骁悻悻然应诺,急忙闪身朝马厩方向跑去。旋即,廊下传来北辰的喝令声“来人!”
原来北辰不是一个人来八荒武馆的,一声喝令,从院门外进来两名锦衣华服的佩剑修武卫,拱手而立,听候差遣。北辰喊道“传令下去,云梦台十二月即刻到八荒武馆侍疾,再派五十名修武卫看守西院,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十步!”
修武卫领了命速速退下。
这时,人群中一名年轻男子低声微愠“岂有此理,把这里当云梦台了?”
北辰脸色顿时煞白,扭头瞪向声音来处,咬着一口牙,道“你说什么?”
安则清踱了两步,靠近北辰道“没事,北副将也是保护城主大人心切,西院就暂时征用吧,八荒武馆的教头、学员们就不要来打扰!”
当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