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旧时的战场一番。
“二哥,前面就是当年的旧战场了。父汗当年率领我们东征西讨,九死一生,才挣来了今的这份基业!”
“是啊!那一仗我记得我的正红旗上去,垮了。你的正白旗上去,也垮了!父皇的两黄旗上去,也是苦苦支撑。亲军上去也没有讨到便宜!”
兄弟两个难得有如此闲暇的时刻一起回忆一下当年并肩作战时的情谊和场景。随着队伍的行进,浑河岸边的大片榆树林已经撞进了人们的眼帘。树枝上一点点一团团的嫩绿在人们的眼中跳动,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化冻之后那清新的味道。
几人合抱的榆树,构成了河边壮丽的榆树林,透过那密密的树木向林中深处望去,几座新搭成的帐篷便在河边上冒着炊烟。
吩咐各旗的旗主们将各自的兵马散开,在这浑河北岸围猎,黄台鸡和代善为首,多尔衮、多铎兄弟、豪格、阿巴泰、济而哈狼、杜度、岳拓等人各自下马朝着那几座很有点搓罗子风格(搓罗子是当年女真人在林木中渔猎采摘时搭建的临时性建筑)的帐篷走去。
帐篷外,几个护卫、仆人模样的人早就得知了消息,听得树林外面蹄声如雷,人喊马嘶的,便知道皇帝到了,只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黄台鸡用鼻子嗅了嗅,空中弥漫着一阵阵的香气,循着味道望去,一口大铜锅正在向外冒着白气。那阵阵浓烈的香气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这厮,好会享福!”
黄台鸡抽动了两下鼻子,给自己要见的这位李先生下了一个定义。
眼见得众人都到了帐篷跟前。李沛霆还没有出来,多尔衮便示意自己的弟弟多铎前去将李沛霆请出来。不要等皇帝到了还避而不见。
代善脚快跟了上去,他的几个儿孙见状也急忙随同前往。
留下多尔衮陪着黄台鸡父子在原地伫立等候李沛霆前来参见大清国皇帝、博格达汗。
“李先生,李先生!皇上来了!请出来参见皇帝!”
多铎的声音在榆木林中回荡,语气很是恭敬,但是在黄台鸡的耳朵里听来,却总有些讽刺的味道。
李沛霆整肃衣冠随声从帐篷中走出来,迎面正撞见代善和多铎这对兄弟。
“佟二哥!是你啊!”
李沛霆的话令代善老脸一红。
这个称呼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了。
“大胆!”
他正要睁大眼睛看看对面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如此大喇喇的称呼他。身边的岳拓、硕托、杜度、阿达礼等人已经口中喝骂着各自便要去抽出腰间佩刀,准备好生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该死的尼堪。不剃发易服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称呼德高望重的礼亲王?!
“放肆!”倒是代善出声喝止住了儿孙子侄们的冲动,朝着硕托吩咐道“去,快去禀报皇上,这是故人!”
确实是故人,当李沛霆出现在黄台鸡面前时。从黄台鸡到代善,从阿巴泰到汤古代,还有不太出名的三儿子阿拜和儿子巴布泰,都有些瞠目结舌,面带尴尬。
而努儿哈赤第十子德格类和第十一子巴布海、十四子多尔衮、十五子多铎却对兄长们的表现有些诧异。这也难怪。这些人大多是在萨尔浒之战后才出生、成年的家伙,又怎么能够认识辽东李家的嫡系子弟?
“佟二哥,佟八哥,有将近二十年咱们兄弟没有见过了吧?”
“佟三哥,佟六哥。多年不见。风采依然如昔啊!”
坐在绣着大朵大朵鲜花图案羊毛毯子上,李沛霆朝着周围的这群满洲的元老亲贵们一一行礼问候。倒叫众人有些不安。
从内心深处,他们还都有着深深的自卑,虽然表面上张口闭口尼堪、蛮子的,但是在内心深处对于华夏文明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