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哪句话激怒了他,他一下子甩掉了手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只管将两只眼睛冷冷地望着她,方晓觉得他的目光像冰柱一样,几乎连她的心都冻冷了。
他才:“良心?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良心。只是方晓,你大许不惭,那你自己有没有良心?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花了多少心思让你高兴?你爱怎样就怎样,你再胡闹我也一笑置之;上班也好,不上班也好,我从来没有过一个‘不’字;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却把我踩在脚底下;你冠我的姓氏,用我的钱,受我的保护,你却给我戴绿帽子,是你让我忍无可忍!”
方晓听他一字一字地来,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往她心上戳。她蓦地抬起头:“你话清楚,我怎么给你戴绿帽子?”
他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晚上你在哪儿?”
她怔住了。
他冷冷地:“喜帖是送到我名下,我叫仙送给你的,你看了之后往哪儿去了?”
她慢慢悟过来:“你跟踪我。”
他冷笑:“我不屑!我只是想看看你接到喜帖的反应,结果你魂不守舍地开了车走了;我回家等你到晚上十二点,你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回来,我忍了;今你又想打探他的消息,我偏不告诉你,你又掉了魂似的回家赌气。别人眼里大概还以为我怎么得罪了你,孰不知你满脑子别的男人。”
她万万想不到他出这样一番话来,生生挨了一闷棍一样,好半晌才:“当初结婚的时候你都知道,我不爱你,你也没有要求过我要爱你。”
他:“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堵我。”俯身抓住她的衣襟,“我只是希望大家面子上都下得来。”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中,看清她的恐惧,“方晓!好好地敷衍我,不要连敷衍我都不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至于你的爱人,我知道你维护他,大概维护得连血海深仇都忘了,可惜我不会忘记我的仇恨。我绝对会把他碎尸万段,然后装在礼盒里送到你面前来!”
方晓失色尖叫,他已用力摔开她,摔门而去!
楚明瑞这一去,就是几不见,方晓病了几,四姐要请大夫,她也不让。最后到底还是自己慢慢好了起来,只不过每早上起来还是头晕,饭量也减了。
楚明瑞终于打羚话来了,他人已在美国了,听到方晓病了,就叫四姐让方晓接电话。
方晓无精打采的,“喂”了一声,楚明瑞听她恹恹的,想必是真的病得很严重,口气不由得缓了下来:“我下个礼拜就回来。”
方晓“嗯”了一声。楚明瑞问:“有没有发烧?”
“没樱”
“那就好,去看看医生吧,不要自己乱吃药。”
“我没事。”
“那好,你多休息。”
方晓连“再见”也没有,就将电话还给四姐了。四姐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方晓不想,就问:“我想吃碗甜食,厨房里有什么?”
四姐忙:“有豆批、芋泥,还有青梅羹。”
方晓:“那就青梅羹吧。”
四姐倒怔了一下,微笑:“太太,厨房里还有酸凉果,那个酸酸的更好吃,要不要一碟?”
方晓点一点头,四姐一阵风似的喜滋滋地去了,片刻工夫就端了羹与果子来了,方晓因为口中无味所以不太爱吃饭,现在两样东西都是酸的,倒很对胃口,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了,几没正经吃过东西,一吃起兴来了,又叫四姐再去添了一碟来。
四姐乐得眼都眯起来了,方晓莫名其妙,又不好开口问。
过了几,楚明瑞果然回来了,方晓站在露台上看到他的车子驶进来,过了片刻他才上楼来,方晓本以为那日摔门而去后,他必然又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谁知他上来,竟然待她十分温和:“怎么又在风头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