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的心还是好的。
大儒不是多话的人,老嬷嬷们也不会把白楹出去的事情说到外头。她们知道白楹因为岐王福泽深厚的命格对他有些关注,还很同情他的悲惨过往,似乎还想帮他……嬷嬷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到了下学的时候,白楹请教完大儒问题,其他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姚依依本想等一等白楹,但白楹让她先走了。
夕阳铺满半片天空,小路两旁洒满一地桂花,飘香十里。
白楹征求嬷嬷同意,折了一枝欢喜地握在手心,“谢谢嬷嬷。”
“本就是可以折的。”只是太学里从来没有学子看得上。
最为年长的那个老嬷嬷摸了摸白楹的脑袋,虽说白楹过了年就要十三了,但在她们看来,她依旧还是一个天真娇小瘦弱的小姑娘。
“姑娘,有些事情,或许你会想要知道。”
压在积石之下的潮湿之地,也该见见太阳了。
……
白楹迟到了半个时辰。
丁元将她送到岐王府后门,白楹偷偷摸摸地进去,丁元怕人发现,就先回国师塔和轻风说一声。
岐王府没什么下人,人人都知道岐王好清静,一般没有主子的吩咐,都不会往主院那边去。
白楹记性不差,之前来过一次就把大致的路线给记住了。
她不知道傅南歧在哪,好在主院有个下人,是傅南歧的心腹,他等在那,看见白楹忙上前道:“白姑娘来了,殿下在书房。”
白楹点点头,送了江林一份俞记的蛋酥卷,便朝书房的地方走去。
江林看了看手里头新鲜出炉的蛋酥卷,又抬头看了看白楹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
还好来了。
不然被放鸽子,主子的脸又要冷上好几天。
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奴才。
江林已经从华贵人那出来了,但影卫还留在那,这次去芜安,傅南歧的确是一个人前往的,连个随从都没带去。
书房没关门,白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亮着一盏灯。
真是难得。
她一直觉得傅南歧抠来着。
不管是在景吾宫还是宫外府里,天黑下来都不点灯。一个人待在黑漆漆一片的环境里,不觉得瘆得慌吗?
白楹敲了敲边上的门,“我进来了啊。”
没回应。
白楹已经习惯了。
她把另外一份红豆酥放下,随便找了张椅子坐在烛光边上,她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快出来,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想到看管太学学子的老嬷嬷说的话,白楹单手支着下巴就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傅南歧走了出来刚好听见白楹叹气,他神情复杂一瞬,又回归正常,“叹气多霉运。”
白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不是有你呢吗?”
福泽深厚,她随便蹭点福气就够用了。
傅南歧有点心虚:“……”
“如果……”傅南歧带了点试探问道,“发现有人夺了你的名……东西,你会怎么样?”
傅南歧本来想说名头的,怕白楹起疑心,就换了个词形容。
白楹用怀疑的目光看傅南歧,随即有点同情,他不会是在说他自己吧。
一时之间白楹都找不出话安慰他。
殊不知傅南歧因为她的沉默心都悬了起来。
他也是忽然想到,占据了白楹的命格,好几年了。
如果哪日,白楹从国师大人口中得知,她才是那个福泽深厚的命格,她会不会……
“哎呀……”你别难过。
怕伤到青年的心,白楹住了嘴,改口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我的,就是我的,逃也逃不走,就算被人抢了,也终究会回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