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忠毅传来的军报是三日后收到的,快马加鞭,等到了风帝手里的时候,仿佛还沾染着大西南的血腥味。
玉无望跟几个肱骨大臣都站在盛乾殿里头,屏息凝神,半句话都无。
风帝眉头紧蹙,狠狠地将手里的文书掷在金黄色的案几上。
“小小齐元,如此嚣张。”
他又朝着李玉宝睨了一眼,那人会意,赶忙将那军报又捡了起来,送到了玉无望一等大臣跟前,相互传看。
那些人看着看着,也都是一脸忧惧神色,倒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原本听坊间传闻,只说是曦忠毅跟齐元国勾结,可是现在看来,这里头分明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仿佛那曦忠毅也是个受害者。
到底是在大西南守了数年之久的人,自然是对那里有些感情的,怎能看着敌军铁蹄踏穿大西南,闹得民不聊生,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看样子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玉无望上前三两步,“皇上,勾结敌军的另有其人。”
风帝应了一声。
纵使是知道风国有齐云细,他也实在是不敢胡乱去猜。
人心这东西到底奇妙的很,动辄就是一阵伤痛,难以遣怀。
“大西南的地形图都在齐元手里,他们见招拆招,咱们风国将士纵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匹敌。”风帝冷哼一声,似乎对齐元国的所作所为十分不齿。
玉无望站在一边,眉头紧蹙。
何宁舟恁地英勇也只能退敌一二,这一次着实是难以对付。
风帝见玉无望都面露难色,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何宁舟是个可用之人,可现如今守一个大西南,也是千难万难,这可如何是好
风长栖对此事知道的并不完全,全靠玉无望转述。
纵使是个不知时事的人,到了这时候也都明白,风国这是要大乱子了。
惊云司。
风长栖扑在软榻上,也不知在看着什么,神色倦怠,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长窗外头的梅花树上。
几场大雪下来,那红梅开得愈发艳丽,叫人只要见着,便能心生欢喜。
若非是现如今风国有难,风长栖这心里必定能更加快活几分。
玉无望刚进门,就见着她玉颈微露,一头乌发盈在一边,满身满脸都是。
听着动静,风长栖别过面孔,见是玉无望来了,径自起身,“师父,可有消息”
她这会儿也不知有多关心大西南的战事。
玉无望摇了摇头,“没有,现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风长栖想到风元礽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有些慌张,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那人所为这也实在可怖,他身为风国亲王,怎么那么疯魔将风国城池拱手让人只为了拉风帝下马
难道风国的黎民百姓,于他而言,什么都算不上么风长栖只觉着心惊肉跳,当真叫人细思极恐。
纵使是为着自家阿娘的缘故,风长栖也觉着甚是不妥。
“会不会是静亲王所为这里头也不知有多少谋划,师父,大西南的百姓可怎么好”
见风长栖还顾念着这风国百姓,并未因为仇恨将这天下人都牵扯进来。
“静亲王既然敢孤身往耀京城来,就意味着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长栖,这耀京城的天要变了。”
玉无望脸色阴沉,却又不肯说个清楚明白,风长栖有些急了,趿着软缎子金丝暖靴走到那人跟前。
“师父,若是咱们再不动手,只怕不仅仅是大西南,连带着整个风国百姓,都没有活路了。“
玉无望应了一声,后续再无多余的话。面色极差,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风长栖知晓,玉无望只要是在琢磨什么事情的事情,是不大爱理人的。她又怕扰乱玉无望死路,索性三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