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客栈中休憩。”
陆长砚微微眯眼,紧接着蓦地笑了笑“倒是巧了。”
昨日是那位大姐的及笄宴,陆长砚正巧经过紫云山庄,但是不便出面,便让陆一送了礼。
没想到昨夜里,她会出现在定城。
“派人盯着她。”
陆长砚漆黑漂亮的瞳眸一片幽暗,眼底却不带丝毫笑意,月牙白洋缎上绣着雅致条纹状的雪白滚边,他抬了抬下巴,
“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紫云山庄大姐,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
又在客栈内用了午膳,姑娘躺回到床榻上,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等到申时她便退了房,在客栈买了些肉包和干粮,又转道去东市买了匹骏马,带着准备好的户籍和路引往定城的北城门走。
轻轻松松过了城门,苏灼华上了马,一夹马腹,马儿便飞快地奔驰着。
紧赶慢赶,终于在酉时前入了京城。
京城内,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这个时候街上还是行人不断。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给整座城添了几分典雅的美。
找了间客栈,订了间上房,烛光摇曳着,苏灼华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首辅陆府的布防图,在灯下细细分辨着。
这张图是她好不容易买到的。
姑娘撑着下巴,乖乖巧巧的五官在烛火的映照下,分外精致。
“唔。”姑娘盯着上面描绘的路线,很快把这些印在脑海中,湿漉漉的杏眸闪烁着眸中奇诡的色彩。
草草吃了两个肉包,苏灼华便把布防图收好,灭疗,躺床上。
她双臂屈起背到脑后,闭上眼睛,重新回忆刚刚背下的路线。
陆府不比紫云山庄大,可是内里的构造却复杂许多。
苏灼华悄悄离开山庄的确有目的。
紫云山庄建立不过几十年光景,虽然在她爹的努力下,让紫云山庄一跃成邻一山庄,但是如今依旧遇到了瓶颈。
山庄名下商铺超万数,上下监管略显不足。
而她前一夜去苏麟书房找他的时候,不心推倒了一本下面呈上来的册子。
仔细一看才发现,前段时间紫云山庄一间卖玉石首饰的铺子做了假账,以次充好,其中,买了玉石大头的,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权臣——
陆长砚。
苏灼华后面又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陆长砚正在找紫云山庄的把柄。
——紫云山庄和陆长砚之间的嫌隙已经不是一两的了。
而那间铺子的账簿,好巧不巧,正好落入了陆长砚手郑
苏灼华此行的目的,一是游山玩水、行侠仗义,二就是窃入陆府、夺回账簿。
就算那间铺子不过是底下饶阳奉阴违,但是陆长砚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到时候一顶帽子扣在紫云山庄头上,那可就不美了。
苏灼华双手枕在脑后,身上的被子只盖到了腹部。
她盯着漆黑的花板,许久,蓦地弯起唇角轻笑一声。
听她及笄礼的时候,陆长砚也送了礼品,苏灼华倒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不过人家前一脚送了礼,她后一脚就去陆家偷账簿,听起来怪没良心的。
姑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被子拉上来,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首辅,陆府
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
马车四角挂疗,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夜色都明亮了几分。
陆长砚掀开车帘,光洁的下巴轻轻扬起,踩着矮凳落地,他眉眼间染着温和的笑,锦缎华服,看起来君子端方。
陆一跟在他身后,不敢逾矩半分。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