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描绘着玄墨的模样。
那细碎的漆黑发丝,以及一身利落干净的黑袍,冷然霸气的自信气质,处理什么事情都是那般游刃有余,似乎全天下的事情都是无所不知一样。
那样十足的安全感,不知是从何时就进驻了韩晓溪的心扉。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他,可还是有些忍耐不住……
怯懦的小手像是柔弱无骨的小鸡爪一样,顺着玄墨身后的硬朗曲线环抱了过去。
玄墨察觉到了这小手的侵袭,立刻转回身来,手上还拿着那滴答着墨汁的狼毫笔。
墨汁摔在桌面上,破碎成好几个小圆珠,不停的滚落移动,许久才停下来。
正如韩晓溪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样,她似乎感受到玄墨冷酷的眼眸里,压抑着难以描述的热辣火焰,正在燃烧着彼此的灵魂……
“你刚刚在干什么?”
玄墨这话问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他夜王大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竟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
韩晓溪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装作无所谓一样,将胳膊搭在了玄墨的肩膀上,说道:
“夜王大人是不是感情经历太少了些?竟然都不知道这个姿势,是在干什么?”
韩晓溪不过是抱了一下他而已,又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
更何况……
刚刚她就很想要亲亲呀。
她自己用上唇亲吻着下唇,发出啵啵的声响,模拟着遗失的火焰,似乎是在自己填补自己一样。
见到那红唇也一样在渴望着自己,就像是烟火烧断了最后一根引线一样,引诱着玄墨最后的一根神经控制也跟着崩断……
他如若一只利剑,一下子飞扑到了韩晓溪身前,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在扶手上,韩晓溪的手腕再度被翻折过来,压在了刚刚的扶手上。
哦豁,硌死老娘了……
韩晓溪表情顿时变得痛苦,玄墨才知道自己的力道用大了,他连忙收手,还对着韩晓溪的手一顿吹。
似乎这样的温柔气息,就可以让她不痛了一样。
明明是那样不注重细节的夜王大人,却为了她开始学习着如何照顾人。
韩晓溪想到前几日,自己去厨房的时候,本来是晚上有些饿了,想去偷几个玉米吃。
当然也不能算是偷,毕竟是自家的厨房。
蹑手蹑脚的时候,正听得厨房里的侍女说着。
“夜王大人那日真的亲自煮药吗?”
“这么多年了,好像也就见夜王大人给前代夜王煮过药吧。当时媗儿不还在行宫住过几日,生了病,夜王大人连问都没问过,看来对这夜王妃还真的是很上心。”
“可不嘛,煮了得有十几个时辰,不眠不休的,连朝堂都不去。”
……
韩晓溪当时听到了,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等到她看到那烧得黢黑的锅炉时,才恍然发现这一片狼藉通常不会是大厨弄得,而是玄墨煮完药,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男人……还真的是口嫌体正直,一点都没错。”
韩晓溪将此事静静的记在心底,可一直都没有说出一句感谢来。
看着慌张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玄墨,拼命的吹起吹到自己的手上,然后紧张的问韩晓溪。
“还痛吗?痛不痛?我需不需要给你擦药?”
惜字如金的玄墨很少会讲出如此多的话语,一连三个问题里,句句都带着关切。
他一点点都不希望她不开心,一点点痛苦都不希望她承受。
韩晓溪想到这些,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寂寥了千百年的生活。
从降生就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然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是……
就在等夜王大人的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