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的思绪在脑袋里转了转,联想到姚君知的那匹出过城的良驹及昨在小院门口守了一晚的城丞,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罗府孝敬你的?”
姚靖城折扇一合,轻敲手心,“合该美人生了副玲珑心,一猜一个准。可惜了你没去,说不得还能让罗西吐出二两血来。说实话啊,这罗西的收藏可是大大出乎了我预料啊。”
“难不成罗府还有你没见识过的好东西?”宁君惜见姚靖城后除了一群莺莺燕燕竟再无旁人,不由皱眉。
“这还真没有,清凉湖前的九月宝鉴天下第一楼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姚靖城笑嘻嘻道,“有没有兴致去看看,旁人进楼都难,三层及以下的我许你随便拿,怎么样?”
“丝丝他们呢?”宁君惜并不将姚靖城的话放心上,略有些疏离问。
“你若现在去看,说不得还能看到你师娘往包袱里塞翡翠链子。”姚靖城吹了声口哨,打趣道。
“让你破费了。”宁君惜显然没有姚靖城的好心,“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他说完,不待姚靖城回答,转衣角带风离去。
“喂,你不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挑好了我也好送给你?”姚靖城提醒。
“我可消受不起,心领了。”宁君惜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姚靖城耸耸肩膀,转头见边的女子眼眸流转,笑呵呵揽过那女子纤细腰肢,“你若是眼馋,我也会给你的,只是有些东西,你拿着实在无用,不妨本世子把自己给你,总不至于就冷落了。”
自然引起一片笑。
李禅房门前生有一簇细竹,翠绿滴,是这两年才窜出来的新竹。
宁君惜远远便看到,李禅站在绿竹前,体笔直望着绿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
“可收拾好了?”他难得正经。
宁君惜点了点头,“你可是有心事?”
“看这绿竹忽然想到了一件趣事,愣了下神,你有事?”李禅打了个哈哈。
“就是想知道个准信儿,今走不走得了。”宁君惜微笑道,“我在打谱,心里不好藏事儿。”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李禅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今走得了,那两位主儿还是好说话的。”
他想到一事,“对了,今早上那孩子什么出,你可知道?”
“没打听,他可有什么不妥?”宁君惜略有兴趣。
“西夏王都前些年忽然窜了一簇神霄竹,足有二十余根,长了年,已颇有风骨,可惜三年前这竹子一夕之间全枯了,”李禅摇摇头,“当年我还想着去一趟,可惜得很。”
“我回去看来又有得忙了。”宁君惜耸耸肩膀,他对于当今的天
下局势知道得太少,便是李禅说得这些趣事,他就从未听过,这对于行棋很不利。
“你忙估计我也闲不得。”李禅没好气道,“行了,不跟你聊了,我去收拾东西。”
“对了,那支箭怎么处理的?”宁君惜顺嘴问了一句。
“我不是在晨启楼守着的,怎么会知道,你好奇去问问姚君知。”李禅挥手往屋里去了。
“我可不好奇。”宁君惜连连摇头,“我去打谱,就不进去打扰你了,临走时别忘了唤上我。”
“忘不了。”李禅挥手开始赶人。
……
姚君知的住处,此时两人相对而坐。
“罗西今之举,覃师如何看?”姚君知难得收起了骄矜清傲,姿态恭谦得像极了勤学善思的好学生。
“郡主要问的是罗西的立场还仅仅只是此举之意?”覃鬼手声音平静,从容淡定。
“都有。”姚君知沉吟道,“以罗西如今出境,当是最为安定,以他近些年的执政,野心不会太大,可他如今却说舍了半辈子积蓄便舍了,这般魄力少有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