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不熟悉,不如小人手底下的人办得快。”
百花神思一转,驻足笑道“掌柜的误会了,我是受了父母之托来寻故友的,家父特意叮嘱,对方极重礼节,免不了要费些功夫。”
一句话听罢,心里的好奇和殷勤都打消了,待到送走了百花回头再品——极重礼节,那就必定是高门大户了,怪不得这位娘子出手这样大方。
索迪尔二人回客栈时刚过了正午,客栈送来的饭菜也上了桌。
珊瑚一边伺候着百花净手用饭,一边道“我去戏台那边问到了昨儿唱吴越戏的班子,找到了他们班主打听,说是一年前有位小娘子编的话本子,后头也是那位小娘子一句句教的唱腔。班主说那位小娘子的吴语说得好听的很,只恨他们学得不像。”
百花沉吟道“钱俶离世五十余年了,那位歌姬至少也是年逾古稀,兴许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索迪尔道“我四处打听,找着一个在钱家看过外院的小厮,他说他在钱府当值时,府中还有一位老夫人,后来钱惟演郁郁而终,这位老夫人也不知去向,直到钱家的子孙赶往随州处理后事、他领了银子出府,都再没见过那位老夫人。”
珊瑚略一思索道“她写了吴越国的旧事,可见是思念故国的,会不会是回江南去了?”
他们才到了随州几天,难道又要启程赶往江南?
况且那位老夫人已是耄耋之年,兴许早已病逝了呢?
珊瑚愁眉深锁。
百花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半晌才道“你说是一位小娘子去戏班子教的吴语?”
珊瑚点点头,又听她问道“年纪不大?”
“说是不过二八之年。”
“十来岁”百花喃喃道,“钱惟演被贬到随州是年前的事。”
珊瑚道“这位小娘子要么是家生子,要么是随州本地人,要找到应该不难。只不过,这位老夫人费了这么大功夫教她唱曲子,想来是打心底里疼爱,就算是回江南,兴许也带着那位小娘子一道回去了。”
百花摇头笑道“这话太过武断了。她教别人说吴语、唱吴曲,也许是想听一听乡音抚慰乡愁罢了”
话音戛然而止,珊瑚停下盛汤的手转头,见百花蹙着眉头,喃喃道“说吴语,唱吴曲”
索迪尔二人还没听明白这话,只见百花骤然起身。
“公主?”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百花笑道“取我的斗篷来,咱们换个地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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