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许久的小乞儿,见野山猪没追来,总算敢靠起树干喘气歇会儿。此时的日头都已经偏西了,夏末的阳光依旧是把天边和日落山烤得赤橙橙的,小乞儿的脸也是。
可跑了许久的小乞儿却没注意方向,望了望左右林子,这会就突然犯起难来。好在黄狗子还算厚道,在小乞儿晃晃悠悠了大半天后,终于扭着小屁股来把他领了回去。
捡了小命回来的小乞儿,看着靠在竹屋旁喝酒的老叫花,这气可就堵了上来。自己会拿着心肝命去偷血芝,那可都是老花的好手段呢。
“怎样,有趣不?”小乞儿尚未开口,倒是对面靠着的老花挑来一个戏谑的眼神,先问了起来。
这一问,小乞儿就气开了,“你好歹给个能打的家伙吧!”
“野猪不够打吗?”
闻言,看着揣着明白作糊涂的老叫花,小乞儿本就沉着的脸色又黑了些。
背着把破烂剑去打野猪,他小乞儿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实实地不知晓那剑会不会给野猪拱断去。好在这小命硬着呢,才没给野猪吃了。
要说这两年啊,小乞儿是日盼夜盼这剑里的大姑娘出来,求也求了吧,这睡觉也睡过了,还经常去小河边给她洗澡。可这剑灵姑娘就是羞涩涩的,不肯见个面,小乞儿也只好当祖宗供着些。这一切可都被老叫花瞧在眼里,好笑得紧,却又不敢笑出声,就把脸憋得红红的,说句,酒上了头,要醉要醉的话来。
小乞儿索性不跟老叫花扯皮了,赶快学好那套打鞭子的功夫,得认真回去收拾它老猪的两疤之仇,对,那头母猪的账得算在这头独眼猪的身上。
“今晚就教我打鞭子吗?”
“嗯,血灵芝拿来交学钱。”
小乞儿一愣,自己这用小命抢来的宝贝还得上缴?顿时又炸呼起来,就不干了。可老叫花哪管他这么多,伸手一招,还没等小乞儿反应过来,怀里的灵芝就激飞向了老花。
“你就欺负我没破梏!”小乞儿看着飞走的灵芝,想要伸手抓住,又没够着,只好拿眼恶狠狠地瞪向老花。
“那你就破个啊。”
老花得意地挑了挑眉,可这才刚说完,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原本气鼓鼓的小乞儿却突然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看得老叫花当时就凌乱了。
“老花,我看书上说,我这个年纪还没破梏的,那可都是顶天厉害的道脉,你说,我会不会是什么剑脉啊?”
“你剑脉?”老花满脸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但凡有关剑的道脉,那可都是先天的,否则也不会奠定如今剑道作为“武道第一”的地位了,“你贱脉还差不多,人家可都是生来牛气的剑种子,就你。”说着,老花不屑地抬了抬眼。
“嘿嘿,圣贤说,大器晚成嘛。”
“可你就没想过你压根不是个大器,只是个苗儿正经的普通人?”
听老花这一说,小乞儿就不满地扬了扬下巴,“古神仙都说我是修道人的,错不了。”
还不等老花开口,小乞儿又急急问道“你说我会是什么道脉!”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年纪还没开脉的,一般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道脉,有些都是书上没有记录的。”老花淡淡说道,可兴奋的小乞儿却没注意到他眼中藏着一抹深深的黯淡。
闻言,小乞儿越发得期待起来。书中那些带有五行的道脉就很不错,都是下雨烧火的大本事,可书上又说这些道脉走的是术法,剑修更适合那些体质上提升的道脉。小乞儿就有些难以抉择起来,哪里管这是不是能自己选的问题。
天色渐渐沉,当这日落山上的最后一簇火苗也熄灭后,整个林子就暗了下来。今日竹屋前的那团火却迟迟没有升起,透过月光掩掩,此时那一大一小两人正站在屋前。老的拿着银亮亮的系腰软剑,小的呢,拿着一根与剑同长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