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身各自不同,乃是本王最信任之人。”齐宿说道。
叶从蔚环顾一圈,抬手替他斟酒:“诸位非等闲之辈,有这样的人替王爷办事,王爷大幸。”
“嗯,”齐宿执起金樽酒杯,“王妃有什么要问的么?”
叶从蔚动作微顿,一时间拿捏不准。
正常情况下,看见王府来了这么一群生人,还是跟自家闲散王爷看着不搭调的莽汉,自然要问的。
但是她能问么?
不问也不行,岂不明摆着她知晓他的事?
叶从蔚很快做出选择,低声道:“王爷弱冠之年,也已成家,不好久居京城,往来能人异士太多,恐招人非议……”
“哦?”他玩味一笑,示意她继续说。
叶从蔚快速的打量他两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完全瞧不出齐宿是何意思。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当然,就这么几个无伤大雅,我们不至于草木皆兵,只希望王爷心中有数便可。”
“若本王被赐下偏远的封地,贫瘠不堪,王妃要随着受苦了。”齐宿煞有其事的叹息。
“即使是苦,那也安心。”
叶从蔚知道他不会去,但可以趁机透露些自己的关怀:“妾身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也知京城是非多,不该是王爷久居之所。”
齐宿闻言哈哈大笑:“本王今日才知,原来王妃没少思量。”
两人本是悄声说着话,他突然扬声一笑,顿时引来席间诸人注目礼。
“王爷因何事开怀?”流沙粗声粗气问道。
齐宿并不隐瞒,笑道:“王妃在劝告本王,尽早请封离京。”
一句话,厅上霎时间安静了一瞬,继而恢复细碎的声响。
“你们说,如今京城淌满浑水,本王这时节走,合适么?”
齐宿提问,众人面面相觑。
陶迟举杯与他遥遥相对,笑道:“多此一举,王爷于这浑水无足轻重,尽管旁观。”
“是啊,本王在与不在,又有何干系。”齐宿一脸意味深长。
叶从蔚不懂为何称之为浑水,她扯了扯齐宿衣袖:“王爷无故把我这妇人拙见说出去,岂不没脸。”
“不,本王很高兴。”齐宿反手握住她的,“原先也想过要趁此请封。”
“但是不能啊……”他微微俯首,说话间带出一股酒香:“大侄儿调兵遣将入了京,本王岂能坐视不理。”
“什么?”叶从蔚心头猛然一跳。
大皇子已被封王,皇帝垂病在床,这时候他调兵进京,无知孩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的浑水……
确实在明面上来看,两位皇子龙争虎斗,与豫亲王这闲散之人并无相干。
谁知道豫亲王手里有底牌呢?
齐宿拉着叶从蔚站起身,道:“再喝下去就醉了,你们注意着点分寸,今晚就在这宿下吧。”
“王爷放心,我等知晓喝酒误事。”
“安燕留下看着。”齐宿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他牵过叶从蔚,叫常福在前头打伞,晃悠着离了前院。
“王爷可是喝多了?”叶从蔚想要搀扶他,却见他步伐很稳当。
“本王很清醒。”
路过荷花池,他停了下来,抬脚往凉亭里去。
叶从蔚就怕他一时糊涂,才给她透露这些不该她知道的事,别事后后悔又来找她麻烦。
幸而齐宿并非那样,他浅饮几杯,不见醉意。
日光稍稍西斜,有不知名的白色水鸟飞掠而过,最终停在池畔边。
“宫里要乱了,盈鱼害怕么?”齐宿问道。
被提问的人摇摇头:“只要王爷安好,我就不怕。”
齐宿回过身,两手拢袖:“齐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