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思嘟囔道:“可是娘娘想听嘛……整日在这宫中闷着迟早要闷出病来,若是再不听些新奇事日子得多难过……”
冬雪道:“那你也该挑拣着些说,怎么出口就是这件?”
秋思还要回嘴,我回身道:“你们还走不走了?”
秋思、冬雪互瞥了一眼,忙就跟上脚来,一道出了婉仪殿。
辇轿已然备好,我却不大想坐,秋思便在一旁帮我撑着锦绣伞遮阳,冬雪摒退辇轿跟在后头,一路只见景色颇好,杉树枝头的芽簇已经颇为肥壮,嫩嫩的,映着天色闪闪发亮,却也炎热,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似的,一派如梦幻一样的安谧使得一切生灵都宛如入睡了一般,虽有金铃子一类草虫丝丝的叫声,但声音也是那样的细弱而遥远。
路过明珠堂时,见到堂外有公公守着,心生奇怪,想着明珠堂从未有公公这般谨慎守候,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走近一看,才认出是罗熙身边的近人,便上前问:“公公竟有空在这明珠堂闲逛,陛下那里没有差事吗?”
公公忙请了安,低头道:“昭仪娘娘错怪奴才了,奴才正是陪伴陛下来这明珠堂的。”
我指了指里头,问:“陛下在里面?”
公公点头道:“是,陛下一个人在里面,吩咐奴才们在外守候。”
我笑,“那我也要进去看看。”
公公忙拦住我,“陛下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入。”
我摆出架子来,“也包括我吗?”
公公颔首不敢说话。
我肃声道:“陛下对我的宠爱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若是挡了我,到时有你们好果子吃,”看着公公神色显出了些许慌张,我便乘胜追击,“进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就是,与你们无干,”又对着秋思、冬雪交代说,“你们两个也和公公一道在外头候着,我自己进去。”
公公放行,明珠堂盛夏里倒是别有风味,院子四周都围着绿油油的雨前茶,左右各有紫色的七彩扶桑和带刺的万贯海棠,眼前一处更有满藤盛开的蔷薇花盘绕着,姹紫嫣红,花香四溢,竟引来了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归来鸟,细爪落在了蔷薇花上,尖喙轻轻的啄了啄薄艳的蔷薇花瓣,就好像这片盛满蔷薇花的院子,就是自己家园一样,不必再四处漂泊。
突然,罗熙在堂内的一声清吼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必须去!”
建宁也丝毫不逊色:
“我就不去!凭什么让我去!?”
罗熙的声音里充斥着凌人的气势,“因为你是南梁公主!”
我悄步走近,扒在门缝间偷偷看进去,伴随着一阵瓷盏碎裂的声音,建宁强硬回嘴说:“你分明知道这事根本上并不在于我,”又是轻哼一声,“我看你是想把我支走,”讽刺一笑,“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战!”
罗熙“咣当”一声,一掌拍在桌案上,尽力压抑着怒火,“云南王局势因为吴耀的原因才屯兵多拿,作为公主你心里竟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么?!天下这局势就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不开战行么?!”他一声吁气,勃然指着南面道:“人家兵马俱齐,随时准备挥师进犯,”又甩开手来狠指着建宁,咬牙切齿说,“你以为朕想开战么,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朕非要开战,而是云南王不放过朕!”说时,罗熙的指尖用力到颤抖,我似乎都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建宁轻笑一声,“皇兄你竟还知道云南王挥兵缘故,云南王不放过你,云南王当然不会放过你,”她眸光狠厉的瞪着罗熙,“你杀了人家的独子,他怎么可能不记恨于心,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我心一震,脑中意识如轮盘飞转,罗熙杀了云南王独子,不也就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我看着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