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达方式,我以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飘了。
王允觉得:儿等生死尽在我谈笑间,我想你死就得死,我要你活你才能活。可问题是这样的态度你让凉州人怎么想?对,之前董卓乱京时我们是帮凶,我们承认有罪。但事关生死,你就不能旗帜鲜明一点,好好说话吗?
于是,同为西凉户籍的贾诩坐不住了,主动来找本来打算回家的李傕、郭汜等人商议。他说:闻长安中尽议诛凉州人。而诸君如弃众单行,一亭长能束矣。不如率众往西,以攻长安。若幸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
在我看来,贾诩这样讲完全没有问题。当初带头造孽的是董卓,如今首恶已除,还要逮住不放搞什么地域歧视。你这不逼着人反吗?而他的思路也值得肯定。放弃了军队,则命不保。“若幸事济”和“若不济”是提出两种可能性。
从理性的角度告诉大家,举事的成功率不高。明显被逼无奈嘛!而且哪有什么“乱武”,贾诩明明说是“奉国家”——换成我们来扶持献帝,匡扶汉室。三观的落脚点也很正(你要剿余勿尽,我还清君侧呢),何乱之有呢?
一直觉得,看历史必须是要有三观的。正确的三观就是要看这个政权、这个集团的言行,是否符合逻辑、人伦、大义。而诸如某些人鼓吹什么不带观点的客观公正、看史要带脑、“品,你仔细品”的提法,那才是最大的主观。
最重要的是,面对后来举事成功,长安城“白骨委积、狼藉满道”的结果。贾诩一直在用具体动作告诉我们,他很后悔。他也一直在证明,自己的初心和李傕、郭汜并不相同,他在尽力弥补这场不可控的浩劫。
其一:西凉人掌权后,想让贾诩做大官(封侯)。贾诩坚辞不受,去担任了尚书(中层)一职。“典选举,多所匡济,傕等亲而惮之。”为的是占住人事岗位,启用了一大批能人,多做实事以补兵祸。为什么掌权之后,傕等对他会“亲而惮之。”
那是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正义。譬如:李傕想把献帝弄到军营里,他坚决反对。李郭兵败后要跑路,劝他一起走,他说:我世受汉恩,绝不能背离。试问,当时汉末的满朝公卿谁又能做到这一点?
其二:保护皇室。和普遍意义上的权臣一样,李傕折腾刘协也是杠杠的。不仅随意拿宫廷用品(丝绸)赏赐部下,还承诺手下的数千名羌胡人:“许以宫人妇女”。于是,当这些少民们开开心心地跑到宫里去喊:天子安在?
李将军说要给我们宫廷美人。他说的话能作数吗?可把献帝吓住了——帝患之。是贾诩想了办法:乃密呼羌、胡大帅饮食之,许以爵位珍宝,于是皆引去。文和兄这张嘴厉害啊,仅仅是请吃请喝一顿,就抵住了权臣实打实的宫廷封赏。
也正因为此事,傕由此而衰弱。而且,贾诩认为:仅仅防守是不行的,还得反击。李郭现在为啥这么牛叉,那是因为天子在手、天下我有。只有把献帝转移出去,才能釜底抽薪、拔本塞源。于是趁2人闹兵争的时候,贾诩又密送天子出长安。
将印绶交还给了皇帝。在李郭得知献帝出逃,率军追击时,还装作不知一起行动,暗地里玩起了终极无间。结果,凉州军尽管追上了王师,却跑掉了献帝。而当李傕要杀俘获的大臣时,也是贾诩挺身而出,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杀之?这才作罢。
无论黑子如何脑洞,就凭贾诩这敢于直面屠刀的勇气。比起董卓之乱时,那些唯唯诺诺、哭哭啼啼的所谓汉臣(王朗?),要厉害多了吧。所以我一直认为,好人,仁慈之心的人凭啥会显得懦弱,那是由于还没被逼疯。当事情发展过了一定界限时,一切魑魅魍魉都会在正道之光面前烟消云散。
李郭身死时,贾诩正在家里奔丧。而在此期间,京城长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