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管是造什么样的机器,都有个容错裕量,医学上也同样有啊,它有误诊率,可是中医却不知道误诊在哪里。说实在的,中医是被那些蹩脚的郎中所贻误、所败坏的,结果自然是要耽误病人喽!”
倪齐安眯着眼,开心的看着儿子,嘴角露笑的说“潇儒,说得好,说得好啊!”接着他又赞同的说道“是啊,你爷爷研究出来的药确有奇效。不然就不会有人大老远的找过来。不过…哎…”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女儿潇佚说“哎,爸爸,你叹气做什么呀?我觉得爸爸很了不起的,有那么多人大老远的赶来找你治病。别说是在我家这条巷子里,就是再隔几条马路,那名气都是响当当的,我都沾光呢!有时候啊,迎面会有人问我,你是倪师傅女儿吧?爸爸,你看…”
倪齐安手指挠挠下巴,又叹了口气才说道“你们哪里知道啊,说起来,我治疗疮毒也有不少年头了。在外人看来,我横竖都是倪家医技的传人,可我心里清楚,那只不过是在吃祖辈的老本而已,是徒有虚名啊!”
倪潇儒一边带笑的摇摇头,表示不同意爸爸的想法,一边由衷地说道“爸,不能这么想的,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能把几近失传的医技重新发掘出来,尽管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那也实属不易啊!因为当时既没人指导,又没个地方作试验。做起来又要掩掩藏藏的,不能让外人知道,再加之本身又缺乏必要的中医理论知识,要是没有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韧劲,那是办不到。”
这时,他妈妈插话说“真的,那时就是这个样子。你爸爸这样做,我是又支持又担心。再说要拦也拦不住。我就怕他往自己身上试,所以老提防着,可结果呀!还是没防住他。”
倪齐安笑着说“这药是好不容易才搞出来的,你不让用,那不是白费劲嘛?”
女儿潇佚搂着爸爸的脖子说“爸,你好勇敢啊!居然用身体作试验!”
倪齐安心里真是好高兴,他乐呵呵地说“这得归功于你爷爷,归功于倪家的祖辈才是。”
潇佚说道“爷爷真是了不起,有那样好的医术!可是如今只能无奈的藏在椟内。哥哥,你说是不是?”她的潜台词就是要哥哥答应出来继承。
倪潇儒瞥一眼妹妹,刚想奚落他妹妹一句,他爸爸却笑着说“你哥哥现在不是拿出来看了么”过后,他好象又想到了什么,因而问儿子说“哎,潇儒,你说这中医里头哪个地方最难?”
“是啊!哪个地方最难学的?”潇佚也学舌的问道。
儿子潇儒拇指托着下巴而四指则搭在鼻梁上,没有马上回答,想一想后才回答说“应该是难在诊断上吧。”
“难在诊断上。”倪齐安不由得脱口重复一遍。
儿子潇儒解释说“我想应该难在这一处上。中医的望闻切叩这些诊断方法,即便是有人传授,那也必须经过漫长的亲身体验,这样才能把握它。有民谚说“青年木匠老郎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倪齐安一边看着儿子,一边听想急着听下文,可是儿子好像并没有马上要说下去的意思,眼睛盯在一处在想着什么,因而就催促道“不过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妹妹潇佚也帮腔说道“哥哥,你就多说一点给爸爸听么。”
倪潇儒看了看妹妹和爸爸,然后说道“中医虽源远流长,但局限明显,特别是在病症的诊断结论上太过宽泛,模棱两可,有时甚至有浓厚的八卦色彩,也难怪,当中医流传到近代和现代交替时,出现许多有名望的人发声诟病中医的声音。中国近代启蒙思想家严复,他的爷爷和父亲均是当时颇有名望的郎中,他的家庭可谓中医世家,可是他却说“听中医之言,十有九误。”他还说“中医缺乏实际观察和逻辑推理,应将中医药归为风水、星相算命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