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光听着他叫好了,这会才察觉他貌似喝倒彩呢。
眼看着林春要发威了,伙计们有的紧张的低下了头。
林春因为照顾好了道尹大人一家人的胃,一直是沈大人眼里的红人呢,他要是不高兴了,都不用汇报,直接就把人开了,没准还叫上官差,打上一阵乱棍。
有个小个子的杂工,害怕地低下头,不由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些情况小九子全然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感觉好笑:“老林啊,真可惜了,你没见我怎么整治马大的,另外……”
通过这件事,他发现了,林春脾气暴躁,心眼不是很多。
他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反倒是好办了,要是老谋深算,藏而不漏的那种,真就难办。
“恭喜大人,您马上就是第一了,因为……”他抱拳,双手呈祝贺状,也不管林春一脸怒气,“苟日新,日日新……”
这家伙随便引用了个经典,说他之所以是第二,说明在不断探索更高境界呢,马上会有新的飞越,没准能用火光在空中表演,或者写出吉祥的文字。
这把林春高兴的,这些神乎其神的说法,他挺都没听过。
他脸色放缓,开心地说:“行了,行了,干活去。”
说完,转过头去时,他悄声起疑说:“鬼精灵,老子不喜欢心眼多的家伙,赶紧走人。”
别人没听到,小九子观察力强着呢,听得一清二楚。
旁晚时分,华灯初上,官衙门口多了几个通红的大灯笼。
沈文庸大人、沈夫人,还有郑明达等一众小官,站在广场上,有人不时地朝着南辕门望去。
按照早就得到的消息,他老家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这些人耐心等了一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先骑着快马回来了。
说他表弟孙唯仁先生马上坐车来了,这人一身商贾打扮,面相不俗,见了衙役,有说有笑的,应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想起这个表弟,沈文庸满脸兴奋,搓着手,快步转着圈,激动地说:“孙表弟啊,自从本官科举那年之后,再也没见过面,书信上说他干起了商船生意,唉,二十多年没见了……”
天上飘起了清雪,纷纷扬扬的,和通红的灯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添了几分喜庆。
他叫人通知膳房,原先说的菜肴还不够,再加几道菜,把官厨的最好水平拿出来,叫这个表弟好好看看。
不一会功夫,就见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四十多岁的孙唯仁个子高高的,一条真丝棉袍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他带着四五个魁梧的伙计,有的提着皮箱,有的紧随其后,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商家。
俩人看清了是对方,寒暄了几句,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多年未见,俩人都变了模样,细看下还是原来的样子,再看看彼此都有了几丝白发,不由感慨万分。
简单问起了来这里的缘由,孙唯仁坦诚自己航运生意做得不错,从大连过来的,一为考察松花江通往海参崴的航运路线,再就是来看看戍边的表哥。
听说他有意在这里开通航运,沈文庸怎么能不明白这个大项目意义非凡:要是掌控了这条水上商业命脉,税银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官库。
另外,还给朝廷争了气。
一群人进了宴会厅,早有仆人开始上菜了。
别说,这林大厨的手艺算是不赖,荤素搭配,林林总总地上了十几道大菜。
还有作为点缀用的精致小菜。
故人重逢,气氛融洽,吃了几口本帮菜,碍于贵客的情面,郑明达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专用的盘子上,卖好地交代说这是赏给后厨的。
岂不知,孙唯仁他们是鞍马劳顿饿了,吃了一会后,喝了清茶,胃里舒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