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
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子思齐等人从底层齐商受害者的角度出发……
许尚也可以从皇帝遇刺说起。
谁还不是个受害者了?
就算要怪!
那也怪不到皇帝,更怪不到秦法。
而是那些墨家叛逆分子的错!
墨家叛逆才是此次事件真正的致乱之源……
“诡辩!”
子思齐闻言,他立马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阁下,你不要试图东拉西扯的,墨家之人因何叛乱?还不是因为秦廷罔顾民意民生?包括秦法置人情孝道于不顾,此乃铁一般的事实,这一条你总得给我个说法。”
子思齐不想争论此次事件究竟因谁而起。
他不关心这个……
他要的是许尚亲口承认:法当容情,法必容情!
“首先,那部分墨家叛逆,究竟是否为了民意民生才选择的刺王杀驾,我们已经查清,不过却要后面一点再论。”
许尚淡然的道:“子思齐,既然你一定要论及司法与人情,那我们今儿个就好好谈一谈!”
许尚表示……
如果子思齐找来的不是个齐商,或许他真的会十分被动。
可郑横偏偏就是个齐商。
众所周知。
齐商多与墨家有瓜葛,单就这一条,许尚便能把子思齐按得死死的。
于是。
随着许尚给予了下方眼神示意。
嬴政立即让左相李斯亲自去把那几个……前些日子,负责夜间巡逻值班的几名秦吏给找来……
另外。
在这多方等待的空余时间,肯定也是不能闲着的。
“齐商郑横!”
许尚直接质问道:“我且问你,你遇秦吏之时,跑了没有?”
齐商郑横:“我……我……”
许尚的压迫感十足。
惹得郑横一阵心虚。
话音未落。
子思齐见势有些不对,他赶忙插话道:“其母旧疾突发,根本来不及准备验、传诸事,路遇秦吏,害怕耽搁搭救母亲,遂心生回避之意,此亦为人之常情。”
“呵呵!好一个人之常情。”
许尚漠然道:“子思齐,在你眼中,维持宵禁秩序,就这么无关紧要嘛?若皇帝再度被行刺,你能担得起责任嘛?”
“你担不起……最终还不是得怪罪那些负责宵禁的秦吏?”
“你只看到了郑横一家,母死父瘫。”
“可负责宵禁的秦吏若是失职,就得被全队连坐。”
“若宵禁松弛,导致刺杀之事再起,甚至危及皇帝,届时可就不是哪一家、哪一姓需要申冤叫屈了!”
“而是天下大乱,九州浮沉!”
……
古代终究是古代。
涉及到始皇安危,秦吏怎敢有半点糊弄?
后世的丈夫可以为了妻子,先行冒险酒驾违章,即便不巧被抓住了……交警也必然会亲自驾车把病妻火速送到医院。
后续丈夫再拿着妻子的医疗证明去申报,就能取消酒驾惩罚。
然而。
大秦不一样。
具体的事例也不一样。
后世的治安非常之好。
眼下的大秦……
就连刺王杀驾都冒出来了。
秦吏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郑横的一面之词,任由后者前往医馆呢?
更何况郑横还没有验、传,又试图逃跑……
秦吏抓住郑横,理应下狱审问。
程序上并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