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诀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梦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宫长诀低着头,
“前辈,昨夜梦里”
还未等她说完,任玄机便道,
“都是真的。”
任玄机斜倚着坐在栏杆边,看着曈曈而起的旭日。
“前世里,他因为要护着你,不让你和宫家牵扯进他如斯危险的计划里,选择与你疏远,正如你如今害怕他因你再度堕入深渊一般。”
任玄机淡淡道,
“何必呢。”
“世事轮回,及时行乐方是正道,何必给自己寻那么多烦恼。”
“你这一世,大抵是死过一回,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些。”
宫长诀缓缓道,
“就是因为死过一回,我怕得要命。”
“只是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有这样深的羁绊。”
宫长诀的目光落在高阁下的亭子旁,楚冉蘅背手走在回廊间。
她收回目光,却忽然苦笑,
“前辈可知道我看到了一些什么?”
任玄机看着缓缓升起的燃烧着的太阳。
宫长诀道,
“原来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我曾以为的那些,曾逃避的那些,其实都是误解,我最崩溃的时候,他都在,只是大多我都看不到罢了。”
任玄机道,
“一梦生,一梦死,老夫看不见你的梦,只能做到这一步。”
宫长诀道,
“多谢前辈。”
她眼眸沉寂,
“只是眼前留在此处,到底不妥。”
“前辈可知,如何能从暗阁出去?”
满地的阵法,一花一石都是阵,她来时,兜兜转转才走到高阁。许多幻象虚像丛生。
任玄机摇摇头,
“就是因为这阵法,旁人寻不到这里,你才能万无一失。”
任玄机看着宫长诀,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丫头,你跳崖所为的事情,旁人可以看不清楚,可老夫还是看得清楚的,既然要以之为翻盘的筹码,这段时间你就不能出现在人前,这里,就是你最好的藏身之处。”
宫长诀看向天边散去的云雾,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即便她再讨厌瓮喻,也不会这般冒险行事来害瓮喻。
她确实是要以之为筹码,谋划旁的东西。
任玄机道,
“丫头,你再不吃,这粥就要凉了。”
宫长诀拿起勺子,却心乱如麻。
在粥里拿着勺子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搅动着。
任玄机道,
“你这丫头,吃不下就别吃了。看得老夫烦死了。”
宫长诀道,
“我还是有些事情,想问前辈。”
她看向天际升起的旭日,
“如今西青可是攻进了大周?”
任玄机道,
“不知道,你们的算计,老夫不懂,你该去问那小子。”
宫长诀看向亭中,唯见楚冉蘅一个侧影,宫长诀收回视线,低着头道,
“就是不敢问他,才来问前辈。”
任玄机道,
“若你想知道,便去问他,老夫可不想管你们这些是是非非。”
任玄机提着包着馒头包子的油纸包下了高阁,转眼间便消失了。
宫长诀看着任玄机一瞬消失,大抵是进了阵法中罢。
她无由来地忆起梦中种种,似乎也过了漫长的半生岁月。只是主角不是她,而是他。
宫长诀下了高阁,兜兜转转许久,甚至还看见草丛边有几只兔子,